因果教育：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新译（87）
清朝昆山周梦颜安士氏述／民国蓬岛思尼子新译
出言要顺人心。
【发明】“言”、“行”两个方面，是君子做人的重要事情。做事循天理，那么行为就可以减少后悔；说话顺人心，那么言论就可以减少过失。孔子说：“有道德的人，说话必定会得体；喜欢说话的人，不一定就有道德。”又说：“有仁心的人说话谨慎，不会轻率的说出口。”又说：“还没有轮到自己说话就抢着说，叫做急躁；等到轮到自己说话时却不说，叫做隐匿；不观察人家的脸色就随便说话，叫做盲目。”所以，知道说话之道是非常不容易的。自古以来，道德高尚的人，必定不会轻易说话；沉着、机智而观察变化的人，必定不会轻易说话；谦虚、退让而安守本分的人，必定不会轻易说话。轻易说话的人，大概都是心志浮躁，遇事喜欢表现自己的长处，所以他所发的议论，只能从口里说出来，心中不曾三思筹划，纵然得罪世人而让人见笑，也没有顾忌，怎么还有时间考虑他说的话得不得当呢？
⊙人心就是极为公正、极为合宜的心，就是苏东坡所说的：“不用说明而都是同样的情况。”人心所在就是天理所在，所以必须依顺它。但依顺也不是谄媚的意思，只是需要察言观色，正直无欺。说话要周详谨慎，对人要谦虚和蔼，这就是最极度的慎重。至于大喜、大怒、大醉时，必定有过分的议论，更应该沉默不言，以防止过失。
⊙前辈说过，凡是在宴会往来的时候、人口密集的地方，这当中人品不一样，有的是平常行为不端正，有的是相貌丑陋；有的现在虽然尊贵、显耀，而他的家世却是卑贱；有的前代昌盛，而子孙却是寥落(1)。以此类推，说话的禁忌很多，必须检点一下，不可以冒犯别人的隐私与禁忌，使人羞愧、怨恨。如果见识不广，最忌讳妄谈时事及呼叫他人姓名，恐怕冒犯他人父兄、亲戚的忌讳，常会发生意外祸患。以前有一个朋友在大庭广众中谈论一个贵客，说他与自己交情最好。不久，贵客中途到来，这个人却不认识，与他作揖礼让，而后就问旁人他是谁，旁人说：“这就是你刚才所说，与你交情最好的人啊！”在座的人都相对发笑。唉呀！这也可以做为那些随便说话的人的警戒啊！
(1) 寥落：稀疏。此处有家道衰败之意。
【下附征事】
鲁使对薛【左传】
鲁隐公十一年春，姬姓的滕侯和任姓的薛侯同来朝见鲁隐公，两人为了先后顺序而起争执。薛侯说：“我受封在先。”滕侯说：“我是周朝的卜正(2) ！薛侯是旁姓，我不可以在他之后。”隐公当然了解周朝的礼节，但又不愿意得罪人，因此派遣羽父去跟薛侯商量说：“承蒙您和滕侯前来问候我们国君；周朝的俗语说：‘山里有木材，工匠就会加以量测；宾客有礼节，主人就会加以选择。’按照礼节，周朝的宗盟，异姓都是排在后面。我们国君如果到薛国朝见，也不敢跟各任姓诸侯并列。承蒙您来问候我们国君，那么恳求您能允许让滕侯先行。”薛侯听了之后，就答应让滕侯先行拜会。
(2) 卜正：掌理占卜的官。预测吉凶叫做卜。
【按】薛侯所说的话固然太直率了，而滕侯的话也是太过急切，只有羽父的话谦和婉转，文采动人。仔细体味他所说的话，应当分做六层来看：头两句说明事情的原委，接下来便说较为缓和的话，用“山有木”一层，辅助启动“宾有礼”一层，得借宾引主之法。不说宾无礼，反说宾有礼，就像春秋时代的子产，面对蛮横的公孙黑，不说“偏邪的尊长”而说“正直的尊长”，多么善于言辞啊！“周朝的宗盟，异姓在后面”，正是推其本源而要让滕侯先行的缘故。要说“承蒙您来问候我们国君”，先说“我们国君如果到薛国朝见”。这种语气谦和婉转，使人听后自然会高兴。正如秦伯对于晋国使者，并不说捉拿他的国君回来，反过来说我跟随你们的国君西行，也只是晋国的美梦实现。这难道不是善巧于言辞吗？这种都是说话顺人心的地方，本来就不是谄媚奉承所能够相比的。
随宜说法【高僧传】
宋(3) 高僧求那跋摩（此言功德铠），族姓是刹帝利种，是罽宾国王的兄长。元嘉八年正月来到建业，文帝接见了他，殷勤的慰劳、问候，而且向他请教说：“我常想持斋戒杀，但现在的情况还很难做到，要怎么办呢？”大师说：“帝王的修行方法与一般人不同，一般人身分地位卑下，难以遵守法令，如果不约束自己、节省消耗，怎么能够修养德行呢？帝王以天下为家，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，说出一句善的言语，那么一般人都会很高兴；实施一条好的政策，那么神人都会附和；任用贤能的人，减少劳役与赋税，那么天下就会风调雨顺、物产丰足。从这个方面来持斋，这种持斋的功德就很大了；从这个方面来戒杀，所有持戒的功德都不如它。哪里必定要减少半天的饭食、保全一只动物的生命，然后才能叫做广济众生呢？”文帝听后就拍桌赞叹说：“俗人不明白深远的道理，出家人又拘泥于眼前的教条，像大师所说的话，真是开悟明达，可以在天地之间宣扬啊！”因此请他驻锡在京城的祇洹寺。大师将要圆寂时，头顶中间有一个东西出现，像龙蛇的样子，向上冲向天空，有几千人都看见了。
(3) 宋：指南北朝时代的南宋，是刘裕所建立的朝代。
【按】法师所说的，句句都是读书人平常所谈论的，但是佛家的道理也含藏在其中，真正是所谓的出言顺人心啊！
巧为讽谏【懿行录】
明朝尚书王友贤，山西宁乡人，曾经买了一个小妾，但因妻子嫉妒而忧恼。尚书出外任职时，小妾被软禁在一座楼上，饥饿得将近死亡。妻子所生的儿子毓俊只有几岁，对母亲说：“她如果饿死了，别人就会讲母亲的坏话，不如每天给她吃一碗粥，让她慢慢自行死亡，别人才不会认为母亲不贤良。”母亲听从了他的建议。而毓俊就偷偷地把饮食藏在小布袋里面，趁着送粥时暗中带给小妾，因此才没有饿死。第二年，小妾生了一个儿子，尚书暗中带到别的地方抚养。等到尚书死后，毓俊抚养、爱护弟弟非常周到。
【按】用言语待人接物，固然要顺应人心，就算与双亲说话，也不可以违背双亲的心意。孔子曾说：“事父母几谏。”所谓的“几谏”，就是让父母欢喜，顺从父母的意思。王毓俊劝导母亲，差不多已经合乎孔子所说的意思。
续载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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